《拇指恋人》
【短篇|完结】
00
如果这个世界有神明，那么神明一定是个耳背的大叔！
王源看着自己小小的身体，欲哭无泪地想。
01
时间退回到一天前。
明净的夜空挂着一弯冷月，冷冽的寒风呼啸地吹，仿佛连天上的星星都在瑟瑟发抖。
已经是十一点五十分了，这么冷的天，很多人此时已经躲在温暖的被窝里准备入睡，而对于高三的学生，却还有做不完的卷子赶不完的题。
灯光下，少年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杏眼里蓄满了困意的泪水，少年放下了笔，呵了一口气，搓了搓冻僵的手，等手指暖和了一些，又拿起了笔，准备继续奋战。
“王源儿，十二点了，快去睡觉。”窗外传来一道低低的男声，隔着玻璃，有点模糊不清。
“我数学作业还没写完。”王源对着窗外喊了一句。
“……”窗外那道声音，似乎又说了什么，但是因为隔着玻璃又夹着寒风的声音，听得不太清楚。
王源踩着毛茸茸的拖鞋蹭蹭蹭地走到窗边，打开了窗户，迎面而来的寒风让王源打了个冷颤，对着对面窗户里的男生说：“你说啥子？”
“我说数学作业明天老邓上课的时候讲，不用交，快去睡觉，不然明天起不来我可不等你了。”
“太好了！我现在就去睡觉，小凯晚安。”
“晚安。”
跟对面的少年说完晚安之后，王源关上了窗户，把作业收好，然后疲惫地爬上了床，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王源是一名高三的学生，就像所有的高三生一样，每天有赶不完的作业，恨不得把一个小时掰成两个小时用，就连现在，大部分学生都已经放假了，只有高三的学生还要补课。
住在王源家对面的男生叫王俊凯，比王源大一岁，跟王源同班，在王源十一岁的时候搬到王源家对面，但是他们从小就认识，也算是竹马竹马。
两人的房间是对着的，中间隔着一片不到十米的草地，原本中间有一道护栏，后来两家人把那道护栏拆了，在中间种了几株栀子树，夏天的时候即使关上窗户，也能闻到栀子花香。
他们父母是很好的朋友，都喜欢旅游，一年到头大部分时间都在世界各地，以往寒暑假也会带着他们一起出去玩，但是自从两个人上了高中之后，寒暑假也有很多作业，于是两个人就彻彻底底的成为了留守儿童。
天还没亮，但是闹钟的指针指向了六点，便疯狂地震动了起来。王源按掉了闹钟，转了一个身，把自己缩成一团，冬天早起实在太需要强大的意志了。
“王源儿，起床了，再不起来上学就迟到了。”
王源坐了起来，甩了甩脑袋，让自己清醒一下，伸了伸懒腰，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就下床快速地洗漱换衣服。
有时候，还是人肉闹钟比较管用。
02
早上实在太冷了，于是王源把卫衣的帽子戴了上来，出了门发现不见王俊凯，心想今天终于比王俊凯早了，王源还来不及开心，下一秒就感觉自己头上的卫衣帽子被人揪住了，准确来说，是帽子上的兔子耳朵被人揪住了。
“这位同学，麻烦放开我耳朵，谢谢。”王源没有回头，就知道背后的人肯定是王俊凯了。
“不放，又怎样？”背后传来王俊凯调笑的声音，王源伸手往后面打了几下，扑了个空，没有打到。
“这耳朵跟长你头上似的。”王俊凯又蹂躏了几下兔子耳朵，赶在王源恼了之前，松开了手。
“你看起来它是一个耳朵，其实它并不是一个耳朵，至于它是什么，我就不告诉你了。”王源胡扯道。
“喝奶吧兔宝宝。”王俊凯塞了一瓶温好的牛奶给王源。
“你才是兔宝宝，你们全家都是兔宝宝。”王源回道。
王俊凯属兔，王俊凯的爸妈也属兔，这话没毛病。
天才微微亮，两个人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的一边走一边拌嘴，这样的情景几乎每天都会发生。
高中生活就像是一杯白开水那样淡然无味，除了做不完的题之外，就是无限的困意。早读完又连上了两节课，教室里已经睡倒了一片，王俊凯和王源也趴在桌子上补眠。
“王源，语文老师喊你把作业收一收。”英语科代表刚刚去办公室交完作业回来，把语文老师的话传给了王源。
王源似乎睡得很沉，没有听到他的话，当英语科代表想再喊一遍的时候，发现一旁的王俊凯醒了，抬头眯眼看着他。
“怎么了？要收作业？”王俊凯似乎也没清醒。
“不是收数学作业，是收语文作业。”
“我帮他收。”王俊凯看了看熟睡的王源，又揉了揉了帽子上的兔子耳朵，才起身去收作业，完全没有理会一旁的英语科代表露出一副又被虐到的表情。
而其他同学对于数学课代表帮语文科代表收作业这件事已经见怪不怪了。
终于上完了课，但是回到家还有作业，一直到了十二点，窗外又传了王俊凯喊睡觉的声音，王源应了一声，关了灯躺回床上。
明天又将重复今天发生的一切，如果变回小时候就好了，没有做不完的作业，如果能变回小时候多好……王源迷迷糊糊地想着，而此时窗外的夜空里出现一颗流星，瞬间又消失得无影无踪，但王源却浑然不知，很快地便进入了梦乡。
王源是被闷醒的，他睡着睡着发现自己好像把被子盖头上了，呼吸有点困难，于是想把头伸出来，但是却找不到被子的边际，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被很厚的被子压在身上，而且此时自己身上完全没有穿衣服。
这是什么情况！这是哪里？因为身上这类似被子的物体实在太重了，王源只能爬着前行，过了一会儿，王源就感觉到了空气的流动，终于爬出来了！
王源站了起来，打了一个寒颤，四周只有微弱的光，王源寻找光源的方向看过去，发现一个巨大的窗子，光是从窗子里透进来的。
这……这不是自己房间的窗子吗！
王源环顾了四周，街上路灯透进来的灯光只能看出物件模糊的轮廓，但是王源还是认出了这里是他的房间，他还在自己的床上，只是那些东西全部都变大了！
不！也许是自己变小了！王源突然想到自己临睡之前好像想了一些有的没的，可是，自己是想变回小时候，不是变小啊！
如果这个世界有神明，那么神明一定是个耳背的大叔！王源看着自己小小的身体，欲哭无泪地想。
03
王源根据大概的位置，抵着寒意找到了手机，对着巨大的屏幕按了王俊凯的电话。
“喂……王源儿……怎么了……”不一会儿，电话里传来熟悉的声音，令王源不安的心镇定了一点，对着电话大喊：“王俊凯，你快过来，我变小了！”
“王源……王源？你在听吗？”
“王俊凯，我在听啊！王俊凯……”
手机那头沉默了几秒，才响起含糊的声音。
“这家伙……肯定又是不小心按到电话了……”
然后手机就传来嘟嘟嘟的提示音，显然因为王源变小了，声音也变小了，手机另一头的王俊凯没有听到他的声音。
王源只能打开微信页面，啪啦啪啦地按了一段字，让王俊凯来他家，说自己变小了，然后点击，发送。
看了一下时间，三点十五分，王俊凯可能已经放下手机去睡了。
刚才因为变小心里害怕才第一反应找王俊凯，再打一遍电话吵醒他似乎有点不忍心，除了变小之外好像也没有其他可怕的事情。
就这样吧，等王俊凯醒来看到信息自然就过来了，反正王俊凯有他家的备用钥匙。王源这样想着，因为没穿衣服实在太冷了，看来只能回到厚重的被子里了。
王源往回走，却被什么东西绊倒了，仔细一看，好像是自己的睡衣袖子，刚好可以钻进去，于是王源就钻进睡衣袖子里，刚好可以保暖又不太重，就这样等天亮再说吧。
王源想着想着就闭上了眼睛，打算就这样睡了。
谁知道突然听到楼下有动静，然后是咚咚咚上楼梯的声音。
“卡啦”的一声门被打开。
“王源！王源！”王俊凯打开了灯，发现王源的床上是空的，心里咯噔了一下。
挂了王源的电话后，王俊凯起身喝了一杯水，回来后又看了一眼手机，看到王源发给他的信息，让他过去他家，说自己变小了。
变小了？什么意思？
如果是别人，王俊凯一定觉得对方是在恶作剧，但是对象是王源，即使是根本不可能会发生的事，王俊凯也要看一眼才安心。更何况，王俊凯觉得王源不会三更半夜的弄这种恶作剧。
于是随便披了一件外套，匆匆忙忙的找到王源家的备用钥匙，就小跑去王源家。
王俊凯走到王源的床边，掀起了被子，并没有发现王源，看到了王源放在床头的手机，确定王源肯定还在房子里。
“小凯……我在这……”声音很小，但是王俊凯很快就认出是王源的声音。
“王源！你在哪？”
“我在这里……看衣服袖子……”
王俊凯定眼一看，果然看到睡衣袖子的一部分是鼓起的。
王俊凯仿佛被人定住了一般，愣愣地看着衣服袖子里看到探出一个小脑袋的王源，感觉到这世界是迷幻的！
我的竹马变小了怎么办！急！在线等！
04
“你是说你睡觉前想着变回小时候，然后醒来就变小了？”王俊凯坐在王源的床上，和在袖子里的王源大眼瞪小眼。
“对……”王源有气无力地回答。
“就这样？你回想一下你睡前又没有出去什么奇怪的东西？例如外星人？”这样的事情实在太匪夷所思了。
“没有……现在也没有办法，不如就先这样吧，说不定明天就变回来了。”王源还是挺乐观的。
“也只能这样了。”王俊凯点了点头，有看了看一直躲着袖子里的王源，说道：“你为什么一直躲在袖子里？这样说话不累吗？”
“你以为我想啊！我变小了衣服又没有跟着我变小！我现在连胖次都没穿！”想到这个王源就抓狂了。
“哈哈哈哈哈……”王俊凯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还笑！”
“哈哈哈好好好，不笑了不笑了。”王俊凯收起笑容之后，把王源连着衣服一并抱了起来，说：“去我家吧，我家里应该有适合你穿的衣服。”
“嗯。”王源点了点头，他知道有一阵子王俊凯妈妈热衷于养娃，三分四分六分十二分各种尺寸的都有养，而且都是一对对的男娃，现在王源的身高还不到二十厘米，大概就跟十二分的娃娃差不多，所以那些衣服应该能穿。
王俊凯带着王源回到家里，从储物间翻出了不少娃娃的衣服，王源看着一个个跟他差不多大甚至比他还大的娃娃，让他产生一种其实他就是由这些娃娃变成人的错觉。
“这套你应该能穿。”王俊凯翻了一会儿，从一堆衣服里选了一套，递到王源面前。
王俊凯递给王源的衣服是一套阿狸的睡衣，王源看了看，说：“啊？我怎么记得我以前好像有套类似的衣服，你是不是也有套比卡丘的？”
“对，我妈给娃穿的衣服都是按我们两个的衣服做的缩小版，看，连胖次都有，给你。”
“……”
王源红着脸接过王俊凯递过来的胖次，幸好因为人变小了，就算脸红了王俊凯也看不清。
王源躲进袖子里穿好衣服后，看了看时间，已经差不多四点了，打了一个哈欠。
“先去睡觉吧，万一明天变不回来，我给你跟老师请假。”
“那……我能跟你睡吗？”他们以前只要是父母不在家，就会去对方家里一起睡，渐渐的长大了，也不知道的谁躲谁，慢慢的也没有一起睡觉了。而现在变小了的王源特别没有安全感，看到王俊凯之后才放下了提着的心。
“当然啊，你要自己一个人回去我都不敢放你一个回去，你现在这么小，随便来个老鼠什么的都能把你叼走。”王俊凯笑着用指腹轻轻揉了揉王源的脑袋。
“我觉得可能是你老是摸我的头，所以我才变小的！”王源躲开了王俊凯的手，嘟囔道。
王俊凯笑而不语，用手捧起王源回到自己房间，因为自己的床是双人床，即使是原来大小的王源和他一起睡都没问题，何况是只有巴掌大小的王源。所以王俊凯就拿了一张柔软的毯子放在旁边给王源当被子盖。
王源拉好了被子，感觉自己的眼皮在打架，看着一旁的王俊凯打了个哈欠，自己也跟着大了一个。
“晚安，小凯。”
“嗯，晚安，源源。”
05
第二天六点，王俊凯准时醒来，看着卷成小小一团熟睡的王源，轻声地唤了几声：“王源儿……王源儿……”
“嗯……”王源翻了个身，把脑袋露了出来。
“我要去上学了，你要跟我去还是在家里？”
王源的眼睛睁开了一道小缝隙，看见放大版的王俊凯，想起自己变小的事，立马清醒了过来。
“我跟你一起去上学！”
“嗯，你自己一个人在家我也不放心。”王俊凯点了点头。
匆忙地洗漱完后，王俊凯又给王源找了一套衣服，两个人吃了一点早餐，就出门了。
王俊凯怕王源不小心被人压到，所以没有把王源放包里，而是穿了一件衣服里层胸口的位置有口袋的外套，刚好能把王源放进去，这样也方便说话。
王源感觉整个人贴在王俊凯的胸口，空气里都是王俊凯身上的味道，还能听到扑通扑通的心跳声，这让王源莫名地感到脸红了。
回到学校之后，王俊凯找班主任帮王源请了假，就回到教室准备上课了。
王源跟着王俊凯回到学校的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功课不愿意落下，于是上课的时候就从口袋里出来，因为桌子上堆着书，加上王俊凯的位置在后面，大家都在认真听课，所以没有人发现小小的王源。
王源透过书与书之间的缝隙，看看黑板，又看看正在做笔记的王俊凯，从他的角度，似乎能看到光线透过少年纤长的睫毛，在眼睑上投下了一片阴影。
“看我干嘛，专心听课。”王俊凯用手指轻轻戳了戳走神的王源。
“看你脸大。”王源把头转回去，假装认真听课，来掩饰自己偷看王俊凯被发现的心虚。
“……”
过了一会儿，王俊凯拿起笔，沿着王源坐着的地方，画了一个圈。
“你干嘛。”
“画个封印，镇妖。”
“……”
只是，这个封印画得跟个心形似的。
上课的时候王源就出来听课，下课了就躲到王俊凯的口袋里，就这样过了一个上午，到了午休时间，因为饭堂太多人，所以王俊凯就打包了一份饭，在篮球场的一个角落里和王源一起吃了起来。
今天天气很好，天空一片清明，冬天的太阳晒得人懒洋洋的，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的唠嗑，对渐渐接近的身影浑然不觉。
“那个……王俊凯……”背后传来一道女声吓了两人一跳，王源看已经来不及躲进王俊凯的口袋里了，就连忙躲进一旁的花坛里。
“什么事？”王俊凯皱着眉看着眼前的女生，而躲好了的王源看见那个女生的样子之后，心里咯噔了一下，心里暗想，糟糕了！
女生羞红了脸，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鼓起勇气问：“就是……我给你的信，你的答复是……”
女生是隔壁三班的班花，长的还不错，追求者也不少，但是她却独独喜欢王俊凯。
“什么信？没收到。”王俊凯有点莫名其妙。
“啊？难道王源没有帮我给你？”女生愣了一下。
王俊凯往王源躲的地方瞄了一眼，而王源则是心虚地往花坛里挪了挪。
看王俊凯的表情就知道是没收到信了，女生有点挫败，心里有点责怪王源，突然她想起一件事，咬了咬牙，对王俊凯说：“那之前我让王源给你送过信，你收到了吗？”
王俊凯摇了摇头，心情却十分好。
“果然是这样！他太过分了！有人说看见他把送你的信都丢垃圾桶我还不相信！没想到他真的是这样的人！俊凯，这种人肯定是在妒忌你，你不要跟他耍朋友……”女生义愤填膺，喋喋不休，完全没有察觉到原本心情很好的王俊凯已经黑下了脸。
“这位同学，我跟谁耍朋友是我的自由，请你不要随意诋毁别人，也希望你把写信的时间用来好好学习，祝你高考顺利。”王俊凯的一席话说得女生哑口无言，想说什么但是又说不出来，最后只是小声地说了一句对不起，然后就哭着跑开了。
06
王源看着走了的女生，终于松了一口气，但突然又紧张了起来，他该怎么跟王俊凯解释他把那些女生托他送给王俊凯的情书全部都扔了的这件事。
“王源儿？出来吧，她走了。”
王源默默地站了出来，低下了头，一副乖宝宝的样子。王源小时候是一个特别皮的孩子，不是今天吞掉了牙就是明天崩坏了床，每次过后就会特别的乖，一副宝宝知错了宝宝再也不敢了的样子，让人不忍责骂。王俊凯心里暗笑，却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收拾好饭盒就带着王源回教室了。
王俊凯这边风平浪静，王源这边却提心吊胆，生怕王俊凯发现些什么。
因为父母是好友的关系，他们打从出生起就认识，后来更是成了邻居，朝夕相对，形影不离，打打闹闹地长大，知道对方所有的糗事。
如果按照正常的轨迹，他们大概也会像他们的父母一样，作为最亲密的好友，见证对方恋爱结婚生子，然后还会开玩笑说如果孩子是一男一女就结个娃娃亲之类的。
可是，王源知道，这并不是他想要的。
高中之后，王俊凯经常能收到不少情书，虽然王俊凯都拒绝了，但并不代表王俊凯以后不会谈恋爱，在隔壁三班那个眼睛大大皮肤白皙的班花让他给王俊凯送情书的时候，王源莫名的有一种念头，感觉王俊凯就是喜欢这种类型。
可能是因为自己太贪心了，所以神明才会惩罚自己，让自己变小吧。
整个下午，王源都在神游，而王俊凯似乎也在想些什么。
放学之后，王俊凯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却被一个女生堵住了，二话不说拿着东西往王俊凯怀里塞，王俊凯怕她压到在衣服暗袋里的王源，退了一步，让女生扑了个空。
“王俊凯，听说今天王源生病了，你帮我把这个给他。”女生说着把情书还有一个小礼物放在王俊凯的桌子上。
王俊凯嗤笑了一声，说：“他不会要的，你不用再白费心机了。”
“就是他不收我才找你啊，你们是好哥们嘛，看在我连续写了这么多次的份上，你就帮帮我，帮我送一次好不好。”
女生觉得王俊凯今天有点奇怪，以前她让王俊凯帮忙送情书，王俊凯都是黑着脸拒绝的，而今天却特别的……得瑟？
如果以前的表情是“只要本宫不死，尔等终究是妃”，那今天表情仿佛在说：“江山，是朕的。美人，也是朕的。”
想到这里女生甩了甩头，一定是自己最近看古代言情小说看多了，才会出现幻觉。
王俊凯没有理会那个女生，背起书包转身往前门走。
“诶！你别走啊！等等！”女生正想追上去，突然瞄到后门外有一道娇小的身影。
“你怎么在这里。”
“我只是来看看王俊凯，你不许老缠着他！”说话的女生，正是中午王俊凯遇见的三班班花。
“你还不是老缠着王源，让他给你送信！”
“你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我就气，王源把我给王俊凯的信都扔了！凭什么！”
“呵呵，王俊凯还曾经当着我的面把给王源的信撕了！他又凭什么！”
……
07
回家的路上，王俊凯没有说话，就连平时有点话唠的王源也异常沉默。
刚刚知道原来王俊凯也帮他拒绝过别人的情书之后，王源松了一口气，心想这样算扯平了吧，王俊凯应该不会发现什么才对。
突然，冷冽的空气传来一阵阵香味，令王源不由自主地咽了几口口水。
“王俊凯！王俊凯！”
“怎么了？”
“买烤肠！”
“只能买一根。”王俊凯条件反射地说。
“好！不能反悔啊。”
“……”王源干脆的回答让王俊凯这才反应过来，现在一根烤肠长度已经是和王源差不多高了。
“要焦一点的，沾多一点辣酱哈！”
“好好好。”王俊凯一脸无奈，但还是给王源买了。
冬天夜长昼短，夜色渐浓，街上的路人不多，而且行色匆匆，于是王俊凯就让王源爬上他的手掌上，把烤肠递过去让他慢慢吃，然后默默地数着，等王源咬到第十口的时候，王俊凯就立马拿开了烤肠，趁着王源还没反应过来，自己三两口地把剩下的吃完了，留下一脸懵圈的王源。
“啊啊啊我的烤肠！”王源欲哭无泪。
“不能吃太多。”
“我就吃了一点点。”
“平时你一根烤肠五口就吃完了，刚刚已经给你吃了十口了。”
“……”
王源从小有一个梦想，就是希望有一天能吃烤肠吃到饱，小时候零花钱不多，一个星期也买不了几次。
后来长大了一点跟王俊凯成为邻居之后，一根烤肠变成了两个人你一口我一口地吃完，然后王俊凯又会继续买一根，继续你一口我一口地分着吃完。
至于为什么不一开始就买两根一人吃一根，那时候的王源没有去细想其中的原因。
只是王源觉得，只要有王俊凯在的一天，自己那个吃烤肠吃到饱的梦想大概都实现不了了。
因为父母常年不在家，所以请了一个阿姨每天过来打扫卫生和做晚饭，王俊凯算着时间，等阿姨走后才和王源一起进了门。
桌子上摆着刚刚做好的饭菜，是两人份的，平时王源也在王俊凯家一起吃饭，只是今天变小了的王源吃不了多少，于是今天的饭菜便吃剩了一份。
王俊凯收拾好碗筷后就准备去写作业，虽然王源变小写不了作业，但是也不愿意把自己的功课落下，于是王俊凯写作业的时候也在一旁看着。
王俊凯看着王源一边自言自语地分析着题目，看着王源絮絮叨叨的样子觉得莫名的可爱，刚好这一章是病句的练习题，于是心神一动，转了几转笔，就在王源的旁边写了“王源源儿”四个字。
“王俊凯同学，你这是句子成分赘余啊。”王源一本正经地说。
于是王俊凯把“源儿”划掉，问：“这样对了吗？”
王源想了想，说：“也不对，只有主语，成分残缺。”
王俊凯笑了笑，又补了几个字，说：“这样对了吧？”
“王源，我喜欢你。这句子没毛……病……啊？”王源反应过来后，脸“腾”的一下全红了。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就字面上的意思啊。”本来王俊凯也没打算这么快就表白的，只是王源突然变小的事情改变了他的看法，让他觉得这个世界充满了各种变数，既然喜欢，那就要抓紧。
“这……你……”
“所以你的回答是？”
“你……让我想想……”惊喜过后，王源内心满是纠结，如果答应了，万一自己这辈子都不能变回去的话，那王俊凯怎么办？
王俊凯看着躲到角落的王源，叹了一口气，虽然平时王源看起来好像软乎乎的，但其实只要认定了的事情就肯定不会反悔，现在他需要一点时间去确定。
“奇迹随时会发生，而我对你喜欢是不会变的。”
“如果我变回来，我就答应你……”
王源话还没说完，只感觉一阵刺眼的白光让他睁不开眼睛，等光芒消失，王源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整个人坐在桌子上，对面是瞪大眼睛一脸吃惊的王俊凯，变回来的王源还没来得及开心就打了一个冷颤，然后……
“啊啊啊啊啊我的衣服呢！王俊凯你看哪！”
“我哪都没看！”
“你竟然不看！”
“……”
“其实我有看……”
“……”
所以，神明到底有没有耳背？
这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完】
